2010-01-12

不會鬧事的一代

我希望大家花心機看完以下這篇。

不會鬧事的一代 龍應台

今年5月27日的《紐約客》雜誌有這樣一篇文章:

我的母親生在柏林,僥幸逃過猶太人的大屠殺。今年母親節,
我請她去看場電影。這部影片非常賣座,故事好像與非洲的黑人有
關。排隊買票的行列很長。有一個年輕白人在行列間來往發散傳單
,勸大家不要買票,因為這部片子是南非製作的。排隊的人大概都
想的和我一樣:怪了;不看由我自己決定,不用你來告訴我。所以沒
人理他。

入場之後,燈黑了電影正要開始,前座的兩個年輕女孩突然站
起來面對觀眾,大聲地演講,解釋這部影片如何地蔑視南非黑人的慘
境,希望大家抵制。觀眾中噓聲四起,有人不耐煩地大叫:這裡是美
國﹔你要抗議到外面去!也有生氣的聲音喊著:我們付了五塊錢電影
票讓我們自己決定愛看不看!然而有個微弱的聲音說:聽聽她們說什
麼也好!

但是群眾的喊聲愈來愈大:出去! 出去!

坐在我身邊的母親顯得很難過,她轉身對我說:那兩個年輕女
孩竟然願意花十塊錢買票進入一個人人喊打的地方來──或許她們真
有點道理也說不定。

在大家的鼓掌聲中,戲院的工作人員很粗暴地把那兩個女生架走
了。燈又黑下來,但是沒幾分鐘,一個年輕人,帶著濃厚的英國腔,
站起來說:這是一部充滿種族歧視的影片──發怒的觀眾打斷了他的
話,有人在叫警察,但這個青年毫無懼色,繼續大聲說:你們不讓我
把話說完,我是不會走的!觀眾喊著:滾蛋!滾蛋!

不久,來了兩個警察,笑容滿面地把那家伙請了出去。

觀眾情緒還沒有完全穩定下來,一個廿來歲、一臉鬍子的小伙子
在後排突然站了起來說:我跟他們不是一道的﹔我跟你們一樣買了票
純粹來看戲的。我只是想到,或許對於這樣一個影響千萬人一生的問
題,我們應該有個堅定的道德立場,而不只是追求消遣而已。如果五
十年前的人也像剛剛這幾個人這樣對被迫害的猶太人執著的話,我的
祖父也許可以活到今天,不至於死在德國的煤氣房裡。然後我就聽到
一個非常熟悉沙啞的聲音突然響起:你說的一點不錯﹔你可別想叫我
閉嘴!發覺我六十四歲的老母親站了起來,面對著整個戲院﹔她全身
在顫抖。

這一則不起眼的小故事可以招引出許多值得爭議的問題來。譬如
說,這幾個為道德感所驅使的年輕人有沒有權利阻止別人看這部種族
歧視的電影,如果我也在戲院裡,我會是憤怒的群眾之一,叫他們滾

蛋 ;主要的原因是,他們沒有權利主宰我的思想─這個電影究竟如何
要由我自己看過了再作決定。其次,如果這一撮以道德感為理由的小
團體能打斷我的電影,那麼,一個宗教團體、政治黨派、商業集團等
等,都可以肆意地來強迫推銷它的理想,那個人還有什麼自由自主可
言?

南非的是非善惡也是個棘手的問題。它的種族隔離政策現在是千
夫所指,萬人唾棄。南非的白人簡直是廿世紀的污點。事情的另外一
面卻是:南非若由黑人自決自主,恐怕歧視與屠殺會比現況更為劇烈
──看看烏干達!看看整個非洲大陸!

但是《紐約客》這篇短文令我沉思許久的,卻是這幾個年輕抗議
分子的行為。他們不算少數﹔哥倫比亞大學在南非有金錢的投資,哥
大的學生也曾經熱烈地示威過,反對學校當局善惡不分和稀泥作風。
而在戲院裡作亂的這些年輕人,事實上是一次一次地花五塊錢買票─
對學生而言,五塊錢不是個小數目﹔進到戲院去讓群眾噓罵,然後一
次一次地被踢出來。這些人中,當然難免會有少數是為了幼稚的英雄
主義或純粹嬉鬧,但大部分的,是為了一個道德立場,擇善固執的理
想。在一個人決定到戲院去事前,他必須先具有三個條件。第一,他
關心這個世界﹔因為關心,所以才會去注意南非黑人的困境。第二,
他能作價值判斷。對南非種族問題的報導紛紜不一,他得自己決定站
在黑白那一邊。第三,他有充分的道德勇氣,充分到促使他付諸行動
的地步。於是,他走到戲院去買票﹔五塊錢,他可以拿去溜冰或吃掉。

我們的年輕人呢?或者,縮小一點範圍,我們的大學生呢?有多
少人具備這三個品質?

就我有限的觀察,非常、非常的少。以對社會的關心而言,我們
的學生在大學的四面圍牆裡自給自足地活著,不常把頭伸出來。幾個
月前,當十四位省議員集體辭職時,我曾經對幾百位學生作過測驗,
要他們寫下議員辭職的原因,結果正如預料,有少數給了支離破碎而
模糊的答案,顯然是瀏覽報紙後的殘餘印象。百分之八十卻很率直地
回答:天知道!?

為什麼不知道?當然;因為缺乏興趣,不關心。坊間雜誌選出來的
大學校園女生被人問到社會問題時,嬌滴滴地說:好可怕喲!吐舌頭
。這樣大學女生為數不少,而且討人喜歡。我們的學生不僅只對台灣
本身的社會、政治問題印象模糊,對台灣以外的國際情況就更陌生了
。伊索匹亞的飢荒、烏干達的政變、南美的游擊戰、天主教廷對墮胎
與離婚的立場、菲律賓的軍隊暴行等等,都不存在,都沒有意義。

沒有關心,自然沒有做價值判斷的需要。根本不知道南非有嚴重
的種族問題。當然就不必去思索誰是誰非,因為無從思索起。沒有關
心,也就無所謂道德勇氣和道德行動。非洲的幼兒可以死光,南美的
軍隊可以強暴婦女,因為事不關己。海山的煤礦可以一崩再崩,桃園
的古跡可以拆了又拆,內湖的垃圾山可以燒了再燒,事不關己。大學
四年之中,只有對象,一是把功課讀好,將來有滿意的出路。對社會
的關心,對是非的判斷能力,擇善固執的勇氣,都不在大學的圍牆以
內。

換句話說,我們的年輕人天真、單純、聽話﹔他們絕對不會到戲
院裡去鬧事。

為什麼大學生的關心面那樣狹窄?主要原因之一是,他的環境不
鼓勵,甚至於試圖阻礙,他對書本以外的興趣。大概很少有父母沒說
過這句話:只要把書讀好,其他什麼都不要管!大學以前這樣說,為
了應付 ;聯考。進了大學之後這樣說,為了應付留考、托福、高考、
研究所人考等。只要把書讀好,其他什麼都不要管?這個金玉良言是應
現代科舉制度而產生的。讀書的目的在求技能,用來敲開一層一層考
試的門。研讀哲學、歷史、文學、經濟等等,都不是為了增加人生的
智慧與了解,而是為了取得謀生的技能。因為這種技能與人生無關,
所以可以什麼都不要管?

可是這個金玉良言實在是經不起考驗的。在其他什麼都不要管的
前提下,書,根本就不可能讀得好。譬如讀經濟,一個學生可以用課
本裡的各種定義與學理來解釋通貨膨脹;可是要他分析為什麼公務員的
薪水要加百分之八他卻目瞪口呆,我們能說他書讀好了嗎?譬如讀文
學,他可以熟讀歐威爾的《一九八四》,洋洋洒洒地寫篇論文討論制
度與個人的關系,但是要他對江南案件提出看法,他卻一片空白,我
們能說他把書讀通了嗎?

這個大千世界可以說是各個學科的實驗室。學生在黑字白紙之間
所學到的理論與例証,都還是抽象模糊的,只有在把知識帶到人生的
實驗室裡去觀照驗証之後,知識才能落實。要我們的學生封閉在大學
的圍牆裡,其他什麼都不要管,等於是把學問與人生割離,也等於要
學游泳的人在岸上靠圖解學游泳,卻不沾水,或學解剖的人在暗室裡
看幻燈片學解剖,卻不動刀子。

我們的學生不會鬧事?因為鬧事的人要先有自己的主張──不是
報紙社論,不是老師的看法,同學的意見,而是自己的主張。對我們
單純、天真的學生而言,獨立作價值判斷卻是件非常困難的事。為什
麼?

高三那年,開始上三民主義。有個沉悶的下午,我在課本中看到
一句話:三民主義是最適合中國人的主義。

就這麼一句斬釘截鐵的結論。我以為自己漏掉了編者解釋引証的
部分,把課本前前後後翻過,卻找不到任何闡釋。十七歲的我坐在書
前,感覺到深深的挫折:要達到這樣一個結論,課本編者應該一步一
步來,先解釋中國人是怎麼樣的一個民族,然後說明其他主義如何的
不適用於中國社會,最後才能邏輯地演繹出三民主義是最適合中國人
的主義這個結論。可是編者顯然覺得這些辯証的過程毫無必要。

第二天,在課堂上我請求老師解釋為什麼?老師很驚訝地望了我一
眼,好脾氣地一笑,回答:課本這麼寫,你背起來就是。聯考不會問
你為什麼。


在我早期的求知過程中,這個小小的經驗是個很大的挫折。基本
上,課本編者與授課老師並不認為學生有自己作判斷、下結論的能力
,所以才會有這種別問為什麼,記住我的答案就行的態度。他們因此
所剝奪於我的,是我求知的權利與獨立判斷的能力。

現在的教育方式和過去沒有太大的改變,我們的教育者仍舊習慣
於供給理論,仍舊不習慣供給學生方法,讓他們自己去找結論。最能
夠反映這種現象的莫過於作文題目了。多少年來,任何考試中,學生
面對的總是什麼學問為濟世之本,勇敢為愛國之本,一分耕耘、一分
收獲,滿招損、謙受益類的金玉良言。所謂金玉良言說穿了,也就是
死了的人交代下來的言論,出這種約定俗成的題目可以塑造學生的思
想,使他更緊密地成為傳統的一分子,有它教育的意義。但是這種思
想傳遞根本上就不容許獨創,不容許學生下自己的結論。如果教育者
真正的興趣不在於學生對傳統的妥協與認同,而在於他獨立判斷的能
力,那麼同樣的題目就應該以疑問的方式出現:一分耕耘確能導致一
分收獲嗎?你是否同意學問為濟世之本者,以挑戰的方式辯論;勇敢
為愛國之本?

只有這樣不定結論,思想訓練才能真正刺激學生睜著自己的眼睛
去觀察身邊紛擾復雜的世界,用自己的頭腦去理出頭緒來。當我們的
教育者習慣性地把作好的結論拋下,學生也就懶惰地把結論照章收下
﹔他不需要辛辛苦苦地去思索、摸索。

在我們的環境中,一個能關心、能判斷的學生,卻也不太能有任
何道德行動。一般教育者對學生行動採取壓抑與抵制的態度,目的在
求校園的穩定。

有一個專科學生被同學指控偷竊,教官在原告的帶領之下也確實
在該生書包中找到贓物,但是在沒有聽過被告辯解之前,就令這名學
生退學。幾個大膽的同學出來主持正義,要求學校給被告一個自我辯
護的機會。

事情結果如何不論,學校當局對這些挺身而出的學生卻有個斬釘
截鐵的態度,讀你的書,不要多管閑事。誰鬧事,誰就記過。

奇怪,為什麼我們的公民倫理課一再地教導學生要見義勇為,要
當仁不讓,要擇善固執,學生一旦實踐了這些美麗的道德理想,我們
卻恐慌地去壓制他?學生對學校措施有所不滿而投書、開會、抗議的
時候,不正是最好的公民教育機會,幫助學生學習如何去理性地、公
平而民主地解決問題,為什麼我們反而以記過處分作為鎮壓的手段?
為了表面的安靜穩定而扼殺年輕人的正義感,代價是否太高了一點?

敢於表達意見、敢於行動的學生在一次兩次的申誡記過之後,當
然也學會了保護自己﹔他發覺,這個社會根本不希望他有道德勇氣或
正義感。

我們的大學生是不會鬧事的一群。在考試、舞會、郊游的世界中
,沒有什麼值得鬧事的題材。在是非善惡都已經由父母師長孔子孟子
下了結論的世界中,沒有什麼難題值得重新省思、費心判斷。在明哲
保身、少做少錯的環境中,更沒有什麼鬧事的餘地。我們的大學生天
真、單純、安分、聽話。

可是,如果鬧事可以解釋為以行動來改變現狀的話,我們這不會
鬧事的一代就值得令人憂慮了。四年一過,他就成為社會中堅一個不
懂得關心社會,不會判別是非,不敢行動的社會中堅!公車應不應漲
價?不清楚。路邊水管爆破了,不是我的事。公營機構虧了多少納稅
人的錢?不知道。核電廠會不會貽害萬年?不知道。上司舞弊應不應
告發?不知道。台灣往哪裡去?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一個滿足現狀的民族不可能進步,但是要對現狀不滿,一個人必
須先有所關心,用心觀察,觀察之後作判斷,判斷之後付諸行動。關
心可以是感性的,只是對於生于斯長于斯的土地的一份愛,但是空有
感情無濟於事,它必須有冷靜的理性的支持─判斷與行動需要堅強的
理性。

原載一九八五年九月三日《中國時報﹒人間》


廿多年前的一篇見解,對照了今時今日的現狀,我不甘安於現狀,不甘受人擺佈,更不想看見自己喜愛的城市受到催殘。我雖年輕,但將來還要面對這個香港,到最後才去抱怨是否太遲,當很多事未發生時,是否應該來個革新,我一個人談不起什麼革命維新,但當你意識到社會在逐漸糜爛時,希望你會站起來,作出聲音、行為及意識的反抗。

2009-11-24

五區總辭

題目上四個大字,近來鬧得熱哄哄,由舊酒新瓶政改方案的反撲開始,熱門話題從政改變成了泛民間的爭議,更成為了市民及網民們每天都會討論的話題,內容比立法會眾議題更具爭議性。

很多人仍然不明白「五區總辭」四個大字何解,我還是籍此機會先解釋一下。五區總辭是泛民兩大陣營提出的破釜沈舟計劃,故名思義是辭去議員議席,重新進行補選,是一場花費人力金錢的一個賭博。兩大賭徒分別為公民黨及社民連,而泛民之一的民主黨就遲遲未正式表態,一直只透過大氣聲波與其他泛民溝通,一直不交代是否要成為最後一位賭徒。既然我稱他們為賭徒,那他們的籌碼呢?其實籌碼正正就是我們這一班香港選民,泛民想透過五區總辭再進行補選,去證明香港人還是會選回所有泛民議員,而間接表達出香港人對普選的需求,及對政改方案的不滿。

說到這裡,大家應該明白什麼是「五區總辭」,亦明白背後的意義。不過在我立場,我只能說五區總辭未必一定是破釜沈舟,亦有可能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假如最後補選結果是泛民失去大部份議席,泛民將會失去大量否決權,泛民亦代表了我們賠了普選路線圖。當然最好最差的結果,他們一定會想過,我在此只是說明一下。但除此以外,其實香港投票率並不高,而且大部份人公民意識偏低,你敢擔保這些選民一定可以投其所好嗎?之前不是沒有發生過,最大保皇黨曾經都打過普選旗幟去競選議席,但選中了後當然不會去爭取啦,類似招數已經騙倒過不少不留意政治新聞的市民,敢試問有幾多人眼睛是絕對雪亮呢?這些部份已經值得商榷。

不過既然公民黨及社民連都已經如此執著全民補選,你還有得不支持嗎?各位重視普選及民主的市民都已經變成賭注的一份子了,錢押了就不能收回。

2009-10-29

蟻哥正傳

經常跟友人談論起香港未來,當然並不是大家想像那麼嚴肅,只是閒聊。每每談論到香港人薪金問題時,大家都變成公雞,啼過不停,只因我們都是打工仔。

其實我自己做我現時這份工作前,我一直都在找公務員職位,亦曾經面試,可惜的是我不能成冗員的一份子。很多人都問我為何想做公務員,我都苦笑說:「我學歷不高,只求一餐飽飯,公務員最好了。」,這話自己聽起來其實很悲哀,香港大部份公司薪金都偏低,是一定比公務員低,就算你有同等薪酬,你有他們那麼多的福利津貼嗎?做紀律部隊,婚後一定有屋,就算做文職人員,只要做滿十年上到主任級以上你就有萬多元房屋津貼了,最緊要,有子女的話,是政府幫你養這些蛀米大蟲。還要說做公務員沒大志嗎?他們是冗員?你媽的,最少他們張大銀包笑:「我他媽的比你有錢!」

如果大家有留意的話,香港其實有很多老闆,幾乎每座寫字樓工廠大廈都有數十間公司,而香港有幾千座這類型的大廈,你們自己算一算吧,老闆很多,但給的薪水都很少。其實香港創業很容易,守業的話,你第一時間不是擴闊客源,亦不是漸進革新,香港做老闆一定要學會「榨壓」!

「這麼高人工有用嗎,反正四五千元都大把人跪著來要做,不滿意嗎:『小明,你明天不用上班了,你努力找工作吧!』」香港賺到錢的老闆都抱持這種心態,反正賤命蟻民比有錢人多,他們毫不擔心蟻會死光。香港人奴性真的很強,又或者近年受到大陸同化,多了新移民以賤價打拼,你不得以奴性保住你那小小飯碗,其實這才是97回歸後最大轉捩點,香港兩極化。

2009-06-30

怎能叫我忘了



聽一聽蔡齡齡的細水長流,簡直是一陣清泉,泉水主要是來自天國的林振強,每次聽到他填的詞都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我可以稱為脫世嗎?他填的詞既有潮流感,亦帶有詩意,要細味才有感覺。

其實蔡齡齡絕對不是我那年代,雖然在我小時已經有聽過,主因是因為家中有她的CD,以前,家人又是玩音響的,自自然然會聽到不少無名歌曲,我不知道誰唱,更不知歌名是什麼...我稱它們為背景音樂,而這首歌我很有印象的,直至前幾天到朋友家去品賞他家的膽機,他偏偏就拿出了這首歌來播,聽著聽著又著迷了。特別在工作繁忙過後,聽聽這首歌真是舒坦不少。有這種好事好歌,當然又要來分享分享。

2009-06-23

2009匿名網民宣言

你好,中國政府網絡審查部門。我們是匿名網民。長久以來,我們目視了你對互聯網的所作所爲。你對互聯網言論自由的無端封鎖,你對互聯網先進技術的敵視,你勾結宣傳喉舌對事實真相的扭曲,你運用網絡評論員對網絡輿論的毒化,這些都深深地刻印在我們的記憶中。隨著最近你綠壩強制安裝的通知和對谷歌的惡毒誹謗的出爐,你全面控制全面審查互聯網的險惡用心已經明白無誤地展現在人們面前。我們匿名網民于此決定,我們將從2009年 7月1日開始在全球範圍內對你所控制的網絡審查體系發起全面襲擊。

  爲了保衛互聯網的自由,爲了推動人類網絡化的前進,同時也爲了我們自己的網絡權利,我們將對你的網絡審查體系進行系統性破壞並展現你所謂網絡審查體系在真正網絡力量之前的渺小。我們將你視爲網絡頭號公敵。我們對你發起的將是持久戰。無論你如何利用宣傳喉舌愚弄輿論,你終將演沒在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之中。你古板的宣傳手段,你文革般陳舊口號式的叫囂,你對互聯網的無知,你“爲了下一代”之類的虛僞說辭,這些都爲你的徹底失敗敲響了喪鍾。你無處可逃,因爲我們無處不在。國家暴力機器不能拯救你,因爲我們每一個成員的倒下,都意味著另外十名新成員的加入。我們清楚地意識到你會運用你慣常的階級鬥爭伎倆,在你的蠱惑宣傳中賦予我們“不明真相群衆”的標簽在我們與普通民衆之間劃出界線,然後賦予我們“少數不法分子”的標簽在我們內部劃出界線,最終各個擊破。對我們來說,這是可以接受的。事實上,這是我們所鼓勵的。原因很簡單,你越這樣看待你的人民,你皇帝新裝的美麗就越不言自喻。

  隨著人類網絡文明的發展,處于優勢地位的統治階級敵視網絡化的陳舊意識形態逐漸成爲曆史發展進步的阻礙。舊意識形態勢力對新興網絡勢力的誣蔑和壓迫,對網絡世界的敵視和封鎖,這些都表明了他們對于曆史潮流的恐懼,都將成爲他們在退出曆史舞台之前的最後掙紮。那些妄圖在曆史車輪面前螳臂擋車的,都將最終被掃進曆史的垃圾堆。即使你的血液正在得到數字移民的緩慢補充,你在可見的未來將仍然無法理解網絡。我們會欣賞你對于異己幾十年不變的陰謀論觀點和文革口號文風,因爲我們也會有懷舊的心情;我們也將笑談你試圖在互聯網上劃出國界的舉動,因爲愚蠢行爲從來都是史書中的笑點。不過我們可以真誠地告訴你:

  沒有人想要更叠你的政權,我們對你陳舊的政權概念和意識形態爛腌菜毫不感興趣。你無法理解在人類網絡化的曆史潮流之前宏大敘事爲何而消解,你也無法理解國家和民族概念爲何將分崩離析,你無法改變你對互聯網的無知。你的政權無法成爲我們真正的敵人。我們不是任何國家和組織的朋友,我們也不是任何國家和組織的敵人。只有你是你自己最大的敵人,你正在爲你自己掘下腐爛和異化的墳墓。我們對即將進入曆史垃圾堆的事物沒有興趣。網絡化是你無法阻擋的曆史潮流,是人類社會發展的未來方向。事實上,我們並不反對你通過切斷太平洋海底光纜而獲得對信息的絕對控制;你對歷史前進越阻礙、你造成的矛盾越深化、社會運動就越劇烈,倒退只能加速你被異化、被取代的歷史進程。明日的太陽不會照耀那些恐懼明天的人。

  我們是匿名網民。我們是全球網民的總和。我們行爲一體。我們是主宰網絡。我們不可計數。我們每個成員的倒下都意味著十名新成員的加入。我們無處不在。我們無所不能。我們不可阻擋。我們沒有弱點。我們利用一切弱點。我們是隱藏在每一張面具之下的人性。我們是人性的鏡子。我們生而平等。我們天然自由。我們是軍團。我們不饒恕。我們不忘記。

  自由引導網絡。

  我們即將到來。











以上是中國大陸網民及組織Anonymous的一段宣言,短短幾日就很快傳遍了整個網絡。正所謂物極必反,強權所強求的透明是不能透出光,迎來的只是更無止境的黑暗。靜待7月1日。

2009-06-14

三十秋後

人一到二十歲後,時間就會比眨眼更快,有多快就不形容了,經歷過的都最清楚。有時還會想起多年前剛十八歲時,不過我想起的是.....什麼也想不到,十八歲就好像空白了一樣。但還記得剛二十歲時很高興,因為感覺好像真的成年了,可能那次生日歲數是雙位一起跳,變成二字的感覺像革新一樣。

近日雨好多,沒必要都留在家,閒來無事就日思夜想,想起自己轉眼就會到三十歲,但一想起時沒有特別興奮,老實說我有點膽怯,腦海只不停想到:「三十歲了,我做過什麼?」。自問我除了有個很好的未婚妻外,我其實一無所有,首先,事業平凡、沒樓沒車、更沒有什麼偉大成就,除了感情史外,我的年代記都很空泛。假設我只有六十歲,那我的人生都快過了一半,但我仍然未找到哲學中所謂的生存意義,我只明白到自己的存在感都全因笛卡爾的「我思故我在」,所以我就不停進行自我反思,反思過程充其量滿足到我走下去的力量,但這是我所追求的嗎?認同自己的同時又會去質疑自己。

我想表達的並非什麼矛盾,問題不是出於矛盾本身,本來人生就是充滿矛盾,可能只怪我未能完成我曾經有過的夢想。才三十歲而已,可能對男人而言,只是剛開始,我可以繼續夢想,但其實都自知很多路都曾經走錯,不說天馬行空的了,就說簡單的:假設天生我才必有用,但我的優點才能從未用過工作及夢想上,我自知自己優點及缺點,我盡可能不選擇有關自己缺點的工作或興趣去投入或實行,但又不代表那裡能用上我的優點長處,如果憑此就要做到敬業樂業,很抱歉我不行,我只能從成功感及達成條件去滿足自己而投入。如果你問十個人,有九個人的工作及經歷都跟自己的夢想、興趣及長處大有徑庭,我只是普遍的其中一人,而且我又不想每次都說:「有錢就有夢想」。夜深人靜時,這些反思都騷擾著我,反覆質疑自己是否真的需要如此平淡。我並不是不甘於平淡,我公開說過很多次,我只需要一個寧靜而平凡的世界,由我以前的從刺激中尋找平凡變成從平凡中尋找脫世...我曾經很刺激,刺激夠了,現在我享受海嘯後的平靜。而一直騷擾我的矛盾反思可能來自多疑及外間的尺度及觀點,別人的矛盾來自主觀,我的矛盾來自人生本身,很多時會有人質疑我的抽離,這也可能是我和普遍大部份人的分別,這不是第一天知道的事,只是抽出時間想時就會想很多。

有位同事經常問我:「有沒有煩惱?」,每次我都好表面應答下去,不想解釋太多,我沒有理由說:「沒有煩惱就不是人」,所以如果是很特別的煩惱,我真的沒有,所以我也只能答出別人所需的答案。這問題,我很多時都會問其他人,不是噓寒問暖,而是想知道別人的煩惱,亦想從別人的地方找碴,來忘記自己的煩惱。

凡人終歸凡人,終會老終會死,永恆只是一個概念,我不會追求...但人越大就越想追回時間,但並不是想去尋回過去,是盡量充分運用將來的,雖然明白沒有永恆,所以只求不朽;就算沒有完成夢想,也求不朽。我可能自知不能完成任何夢想,所以只求不枉此生,我不想頹廢到只求飽飯,如果活過就代表不枉,那我還沒有解開人生的矛盾結。

我了解很多人會不明白這篇文的含義,我不是有意用深奧難明的用詞或理論去顯示與別不同,只是這應該是最好解說自己的一篇文,最少我認為很稱職的一篇。好有可能我只是想發一下牢騷,表達我所追求的一切不明不白。本來想分開寫「男人三十」及「永恆、不朽、人生」,但算了,這篇就當作記錄我今時今刻的心境。

2009-06-12

留住溫度 速度 溫柔和憤怒



我早說過這首歌是Eason新碟中的最愛,最近終於有MV了。
我喜歡拍攝方式,很貼題,剪接很match音樂節奏...
但警告各位,容易暈眩者請不要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