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12-21

窮途末路

現在中國人眼裡就只有錢,是一種暴發戶心態,就正如九十年代初的香港,歌舞昇平,那時香港人的氣焰好不威風,在外國人眼中,香港人眼中也是只有錢。

到了今時今日香港的發展飽和,優勢盡失,漸漸比下去,享受及自負的只有前朝港英政府留下的福蔭,在缺乏資源而不能自給自足的情況下,只能有求於人,導致香港人的奴性拙出,深信努力就能繼續風光,這種高不成低不就的香港人佔了人口大多數,每天準時上班為求溫飽,心知手停口停,比機械過著更機械的生活,腦海中根本容不下其他理想,有理想就已經是脫離現實,這種M型社會惡果令眾多香港人對任何自身以外的事都不聞不問,比國民洗腦教育更蠶食。

如果說香港人眼裡只有錢,這是一種錯誤,香港是物質型社會,沒有錢,你什麼也做不到,你不能沒有工作就索性找塊田自給自足。所以香港人其實是一種苟且偷生,眼底下的只有生存,生活也被包含著生存內,一點點的享受生活也沒有,比中國大陸更可悲,中國的發達都市可能步向香港後塵,特別是缺乏實體經濟的都市。

由港英年代已提出香港要發展自我的實體產業,不能單單依靠金融地產去撐起,否則泡沫爆破後,最後會自食其果,可惜這一步最後還是走到,棋盡了,只剩下保住將的兩只士,你要翻身是天方夜譚。

2011-03-08

香港遊行文化

香港遊行示威,已經成為很多香港人的生活習慣,不論你參與與否,你都總有可能受到它的影響。香港被國際社會尊稱為遊行之都,西方國家還譏笑說香港人好厲害,只遊行,什麼事也不做,很多人邊走邊用默哀的方式低頭走,真是和平到和諧。

身邊有些朋友在外國,都曾經參與過一些遊行活動,就算只是為動物爭取權益,參加的民眾都是大聲吶喊,遇上阻撓就隨手拿起街上的東西反擊,對比來說,香港的和平遊行真是小巫見大巫。套用陶傑的其中一篇散文的話:「五十萬人足以推倒一個政府,但香港人包含著中國偉大的小農DNA及奴性,香港人遊行的心態慢慢變成嘉年華一樣。」

自己第一次走到街上抗爭距今已有十幾年,其實最大的轉變是年輕化,想當年我也很年輕,你說是不是更激烈化了?答案是沒有!以前英治年代,89年5月香港的一百萬人遊行,,到64前後的多次集會其實都出現很多警民衝突,那時頭戴皇冠花的警察都是警棍達人,熱愛用警棍打示威者,示威者就以拳頭反抗。相比來說,香港人現在真是馴如小兔,警方亦比以前克制。不過何解警民關係比以前差呢?大家近年有去遊行都清楚,警察比以前更武力克制,但就更挑釁,不論語言或行為上也是,目的是先讓你衝動,等示威者按捺不住,最後就可把你們全拉回去。最記憶猶新是第二次反高鐵包圍立法會時,示威者從禮賓府解散回去立法會,沿途上警方架起了多重鐵馬,當時我前方有一家人,是反高鐵示威者,沿著花園道回去,突然警方多人架起鐵馬分隔了他們一家,拉著小童把他架在鐵馬內,父母就在鐵馬外對著警方吶喊:「為何要分開我跟兒子?我們只是要離開而已。」接著四周都是示威者的四字真言及鐵馬拉扯,擾攘了十分鐘,警方才放開鐵馬,讓他們一家團聚,要不是有其他人拍片及找警司理論,我不知道那小孩要被困多久(那些短片在Youtube及Facebook上還會找到),到及後多次那些無警告情況下使用胡椒噴霧就不多說了(注:胡椒噴霧在香港法例是屬於槍械管制類別,使用前必須作出警告才可使用)。不過,我不是在挑釁大家去繼續衝擊,我自己身邊也有不少朋友做警察,他們也說:「我們脫下制服也是普通人,不是為了那近兩萬元的人工,我根本不想當警察,因為根本不能申張正義,申張正義就不當警察,倒頭來也是聽上司的,擦他的鞋,打麻雀還要特登去輸給他。」,前線的警察其實也是一只卒,他們的挑釁只是高層的壓力,從頭到尾,上樑不正下樑歪而已,而各示威者亦不要再輕易受挑釁而反抗,中共到香港都是跟江澤民那套:「革命及反亂必需扼殺於萌芽階段。」,謹記,什麼也應該等時機,每次一直衝是沒用的!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歇呀...

近年傳媒亦有習慣將示威者的所謂暴行放大去報導,特別是TVB,影片及訪問總是斬頭斬尾,斷章取義,很多人以為它是為了討好中國市場,但九七後為何廣管局沒有就防止壟斷去制衡TVB,事實是港台貴為政府喉舌,不單沒有替政府說好話,反倒之不斷批評政府施政,所以政府就以TVB作為喉舌,在新聞上控制消息,所以往往報導與實際情況有分別,不斷分化香港社會,所以新聞還是看NOW好(大家應該明白早前的免費電視台牌照為何不發給電盈了吧)。

所以我常說,眼不見不為真實,鍵盤戰士我也懂得做,反正看著電視,上網看過新聞就知天下事,但有時,有些事情,還是在場看清楚才好下判斷。

2010-12-17

時間與光陰

我一直對時間及光陰都分辨清楚,兩者有關連,但意義卻不同,就像米和飯的關係一樣,明明是同一類的東西,但背後意義就大不同。

時間這東西很虛無,自小就去想,誰去界定每分每秒呢?為何每分鐘要六十秒呢?為何不能一百二十秒?就不能每小時只有三十分鐘嗎?我對時間這東西定義為一種概念,是我們為了方便人類生活而釐定,由始至終我都不能說明它的存在。我最終也認為自己是為了方便才去認同什麼是時間,最少讓我上班不會遲到,我知道什麼時候約了什麼人,什麼時間發生了什麼。

而光陰對我而言,反倒是可以觸摸,就像我會說「抓緊光陰」啊,而不是抓緊時間,表明我所示的光陰包含著四維,是有人的、有景物的、有時間的。雖然我未曾當面解釋過自己有這樣的偏執,但這種意念就刻印著我腦海中,繾綣不散...

廿七年過去,我每晚睡前都反問自己做過什麼,這也成為了我的生活動力,甚至成為了我失眠的原因(還真是多自找的悲哀原因)。我慢慢從反思,到變成找回童年的天真,想想自己究竟還可以做什麼?不時令我想起種種的夢想,不論那是多天馬行空也好,我終究窮了多晚光陰去理解夢想。或許我需要發一個好夢,我只是睡前在為自己編劇,好讓我在深層腦細胞達成種種天真夢想。醒來了就算失去了也好,總能讓我不能忘懷,讓我記得自己擁有的夢想。



孩子的一天很過去 一年卻很漫長
成人的一天很漫長 一年卻轉眼過去

2010-03-24

男人總是年輕

經歷了數張大碟及EP,黃偉文為陳奕迅悄悄寫下了男人五部曲,分別有車、女人、酒、相機及錶,雖未能盡錄男人的每種玩物,但大體那五種都是最主流而無爭議了。

自問自己也有很多玩物,主要是AV產品居多(不是愛情動作片那些AV),特別是相機、流動音響及手提電話等,不夠好的都不買,每次買這些用品都會參考好多網上評語,當然自己親身試用數次才會灑下金錢,很奢侈但亦很謹慎,我追求玩物但又儉財,所以買東西時都很矛盾,絕非瀟洒放下金錢就胡亂買了一堆有的沒的。原因不過是自己窮,二來,我很愛惜這些玩物,往往都用上數年,我不想花冤枉錢買了自己不愛的東西,感覺就似強迫我愛上一個男人一樣,我明明只愛女人,又怎能愛上同為男人的生物呢?

接下來的更新,我會循陳奕迅男人五部曲去細說這些玩物,我特別期待談論車及酒,亦希望說一下玩物背後的夢想,可能我會追加第六章,應該是音響吧...

2010-03-18

冬去春來霧起時

有時失落感總會似有或無出現眼前,又或是在腦海中牽動每一根神經,這些憂鬱心情在每次換季時都會出現,我討厭轉變,就算只是定律的氣候轉變也好。

每個人都有喜好的季節,答案逃不出那四個,這次我不選擇最喜愛的了,我挑個討厭的吧,要說討厭的東西時,話總會比較多,人愛吹毛求疵,說壞話比讚美輕易得多。說到這,明眼人都應該猜到我討厭現在這種天氣,滿帶濕氣的春天。我個人很愛冬天,每每到春天時那種反差就會很大,我討厭那股濕潤的味道,鼻孔總會嗅到空氣中浮游著的水份,身上、衣服上都會有著濕潤的感覺,與其說成濕潤,我還是用粘乎乎這個充分反感的詞語比較好。這種天氣難受就在於太潮濕,特別在沿海地區的城市就更嚴重,每天都霧氣衝天,意境是不錯,很優美,帶點矇矓又看不清,但夾雜空氣污染的塵粒時,你無閒欣賞廢氣貫天吧,而相對我身體任何東西都較敏感,這種時候什麼過敏症都會出現,可算是半個病夫。

還是忍受,又要忍受多大半個年頭,又或許只有兩極之地才會適合我。

2010-01-12

不會鬧事的一代

我希望大家花心機看完以下這篇。

不會鬧事的一代 龍應台

今年5月27日的《紐約客》雜誌有這樣一篇文章:

我的母親生在柏林,僥幸逃過猶太人的大屠殺。今年母親節,
我請她去看場電影。這部影片非常賣座,故事好像與非洲的黑人有
關。排隊買票的行列很長。有一個年輕白人在行列間來往發散傳單
,勸大家不要買票,因為這部片子是南非製作的。排隊的人大概都
想的和我一樣:怪了;不看由我自己決定,不用你來告訴我。所以沒
人理他。

入場之後,燈黑了電影正要開始,前座的兩個年輕女孩突然站
起來面對觀眾,大聲地演講,解釋這部影片如何地蔑視南非黑人的慘
境,希望大家抵制。觀眾中噓聲四起,有人不耐煩地大叫:這裡是美
國﹔你要抗議到外面去!也有生氣的聲音喊著:我們付了五塊錢電影
票讓我們自己決定愛看不看!然而有個微弱的聲音說:聽聽她們說什
麼也好!

但是群眾的喊聲愈來愈大:出去! 出去!

坐在我身邊的母親顯得很難過,她轉身對我說:那兩個年輕女
孩竟然願意花十塊錢買票進入一個人人喊打的地方來──或許她們真
有點道理也說不定。

在大家的鼓掌聲中,戲院的工作人員很粗暴地把那兩個女生架走
了。燈又黑下來,但是沒幾分鐘,一個年輕人,帶著濃厚的英國腔,
站起來說:這是一部充滿種族歧視的影片──發怒的觀眾打斷了他的
話,有人在叫警察,但這個青年毫無懼色,繼續大聲說:你們不讓我
把話說完,我是不會走的!觀眾喊著:滾蛋!滾蛋!

不久,來了兩個警察,笑容滿面地把那家伙請了出去。

觀眾情緒還沒有完全穩定下來,一個廿來歲、一臉鬍子的小伙子
在後排突然站了起來說:我跟他們不是一道的﹔我跟你們一樣買了票
純粹來看戲的。我只是想到,或許對於這樣一個影響千萬人一生的問
題,我們應該有個堅定的道德立場,而不只是追求消遣而已。如果五
十年前的人也像剛剛這幾個人這樣對被迫害的猶太人執著的話,我的
祖父也許可以活到今天,不至於死在德國的煤氣房裡。然後我就聽到
一個非常熟悉沙啞的聲音突然響起:你說的一點不錯﹔你可別想叫我
閉嘴!發覺我六十四歲的老母親站了起來,面對著整個戲院﹔她全身
在顫抖。

這一則不起眼的小故事可以招引出許多值得爭議的問題來。譬如
說,這幾個為道德感所驅使的年輕人有沒有權利阻止別人看這部種族
歧視的電影,如果我也在戲院裡,我會是憤怒的群眾之一,叫他們滾

蛋 ;主要的原因是,他們沒有權利主宰我的思想─這個電影究竟如何
要由我自己看過了再作決定。其次,如果這一撮以道德感為理由的小
團體能打斷我的電影,那麼,一個宗教團體、政治黨派、商業集團等
等,都可以肆意地來強迫推銷它的理想,那個人還有什麼自由自主可
言?

南非的是非善惡也是個棘手的問題。它的種族隔離政策現在是千
夫所指,萬人唾棄。南非的白人簡直是廿世紀的污點。事情的另外一
面卻是:南非若由黑人自決自主,恐怕歧視與屠殺會比現況更為劇烈
──看看烏干達!看看整個非洲大陸!

但是《紐約客》這篇短文令我沉思許久的,卻是這幾個年輕抗議
分子的行為。他們不算少數﹔哥倫比亞大學在南非有金錢的投資,哥
大的學生也曾經熱烈地示威過,反對學校當局善惡不分和稀泥作風。
而在戲院裡作亂的這些年輕人,事實上是一次一次地花五塊錢買票─
對學生而言,五塊錢不是個小數目﹔進到戲院去讓群眾噓罵,然後一
次一次地被踢出來。這些人中,當然難免會有少數是為了幼稚的英雄
主義或純粹嬉鬧,但大部分的,是為了一個道德立場,擇善固執的理
想。在一個人決定到戲院去事前,他必須先具有三個條件。第一,他
關心這個世界﹔因為關心,所以才會去注意南非黑人的困境。第二,
他能作價值判斷。對南非種族問題的報導紛紜不一,他得自己決定站
在黑白那一邊。第三,他有充分的道德勇氣,充分到促使他付諸行動
的地步。於是,他走到戲院去買票﹔五塊錢,他可以拿去溜冰或吃掉。

我們的年輕人呢?或者,縮小一點範圍,我們的大學生呢?有多
少人具備這三個品質?

就我有限的觀察,非常、非常的少。以對社會的關心而言,我們
的學生在大學的四面圍牆裡自給自足地活著,不常把頭伸出來。幾個
月前,當十四位省議員集體辭職時,我曾經對幾百位學生作過測驗,
要他們寫下議員辭職的原因,結果正如預料,有少數給了支離破碎而
模糊的答案,顯然是瀏覽報紙後的殘餘印象。百分之八十卻很率直地
回答:天知道!?

為什麼不知道?當然;因為缺乏興趣,不關心。坊間雜誌選出來的
大學校園女生被人問到社會問題時,嬌滴滴地說:好可怕喲!吐舌頭
。這樣大學女生為數不少,而且討人喜歡。我們的學生不僅只對台灣
本身的社會、政治問題印象模糊,對台灣以外的國際情況就更陌生了
。伊索匹亞的飢荒、烏干達的政變、南美的游擊戰、天主教廷對墮胎
與離婚的立場、菲律賓的軍隊暴行等等,都不存在,都沒有意義。

沒有關心,自然沒有做價值判斷的需要。根本不知道南非有嚴重
的種族問題。當然就不必去思索誰是誰非,因為無從思索起。沒有關
心,也就無所謂道德勇氣和道德行動。非洲的幼兒可以死光,南美的
軍隊可以強暴婦女,因為事不關己。海山的煤礦可以一崩再崩,桃園
的古跡可以拆了又拆,內湖的垃圾山可以燒了再燒,事不關己。大學
四年之中,只有對象,一是把功課讀好,將來有滿意的出路。對社會
的關心,對是非的判斷能力,擇善固執的勇氣,都不在大學的圍牆以
內。

換句話說,我們的年輕人天真、單純、聽話﹔他們絕對不會到戲
院裡去鬧事。

為什麼大學生的關心面那樣狹窄?主要原因之一是,他的環境不
鼓勵,甚至於試圖阻礙,他對書本以外的興趣。大概很少有父母沒說
過這句話:只要把書讀好,其他什麼都不要管!大學以前這樣說,為
了應付 ;聯考。進了大學之後這樣說,為了應付留考、托福、高考、
研究所人考等。只要把書讀好,其他什麼都不要管?這個金玉良言是應
現代科舉制度而產生的。讀書的目的在求技能,用來敲開一層一層考
試的門。研讀哲學、歷史、文學、經濟等等,都不是為了增加人生的
智慧與了解,而是為了取得謀生的技能。因為這種技能與人生無關,
所以可以什麼都不要管?

可是這個金玉良言實在是經不起考驗的。在其他什麼都不要管的
前提下,書,根本就不可能讀得好。譬如讀經濟,一個學生可以用課
本裡的各種定義與學理來解釋通貨膨脹;可是要他分析為什麼公務員的
薪水要加百分之八他卻目瞪口呆,我們能說他書讀好了嗎?譬如讀文
學,他可以熟讀歐威爾的《一九八四》,洋洋洒洒地寫篇論文討論制
度與個人的關系,但是要他對江南案件提出看法,他卻一片空白,我
們能說他把書讀通了嗎?

這個大千世界可以說是各個學科的實驗室。學生在黑字白紙之間
所學到的理論與例証,都還是抽象模糊的,只有在把知識帶到人生的
實驗室裡去觀照驗証之後,知識才能落實。要我們的學生封閉在大學
的圍牆裡,其他什麼都不要管,等於是把學問與人生割離,也等於要
學游泳的人在岸上靠圖解學游泳,卻不沾水,或學解剖的人在暗室裡
看幻燈片學解剖,卻不動刀子。

我們的學生不會鬧事?因為鬧事的人要先有自己的主張──不是
報紙社論,不是老師的看法,同學的意見,而是自己的主張。對我們
單純、天真的學生而言,獨立作價值判斷卻是件非常困難的事。為什
麼?

高三那年,開始上三民主義。有個沉悶的下午,我在課本中看到
一句話:三民主義是最適合中國人的主義。

就這麼一句斬釘截鐵的結論。我以為自己漏掉了編者解釋引証的
部分,把課本前前後後翻過,卻找不到任何闡釋。十七歲的我坐在書
前,感覺到深深的挫折:要達到這樣一個結論,課本編者應該一步一
步來,先解釋中國人是怎麼樣的一個民族,然後說明其他主義如何的
不適用於中國社會,最後才能邏輯地演繹出三民主義是最適合中國人
的主義這個結論。可是編者顯然覺得這些辯証的過程毫無必要。

第二天,在課堂上我請求老師解釋為什麼?老師很驚訝地望了我一
眼,好脾氣地一笑,回答:課本這麼寫,你背起來就是。聯考不會問
你為什麼。


在我早期的求知過程中,這個小小的經驗是個很大的挫折。基本
上,課本編者與授課老師並不認為學生有自己作判斷、下結論的能力
,所以才會有這種別問為什麼,記住我的答案就行的態度。他們因此
所剝奪於我的,是我求知的權利與獨立判斷的能力。

現在的教育方式和過去沒有太大的改變,我們的教育者仍舊習慣
於供給理論,仍舊不習慣供給學生方法,讓他們自己去找結論。最能
夠反映這種現象的莫過於作文題目了。多少年來,任何考試中,學生
面對的總是什麼學問為濟世之本,勇敢為愛國之本,一分耕耘、一分
收獲,滿招損、謙受益類的金玉良言。所謂金玉良言說穿了,也就是
死了的人交代下來的言論,出這種約定俗成的題目可以塑造學生的思
想,使他更緊密地成為傳統的一分子,有它教育的意義。但是這種思
想傳遞根本上就不容許獨創,不容許學生下自己的結論。如果教育者
真正的興趣不在於學生對傳統的妥協與認同,而在於他獨立判斷的能
力,那麼同樣的題目就應該以疑問的方式出現:一分耕耘確能導致一
分收獲嗎?你是否同意學問為濟世之本者,以挑戰的方式辯論;勇敢
為愛國之本?

只有這樣不定結論,思想訓練才能真正刺激學生睜著自己的眼睛
去觀察身邊紛擾復雜的世界,用自己的頭腦去理出頭緒來。當我們的
教育者習慣性地把作好的結論拋下,學生也就懶惰地把結論照章收下
﹔他不需要辛辛苦苦地去思索、摸索。

在我們的環境中,一個能關心、能判斷的學生,卻也不太能有任
何道德行動。一般教育者對學生行動採取壓抑與抵制的態度,目的在
求校園的穩定。

有一個專科學生被同學指控偷竊,教官在原告的帶領之下也確實
在該生書包中找到贓物,但是在沒有聽過被告辯解之前,就令這名學
生退學。幾個大膽的同學出來主持正義,要求學校給被告一個自我辯
護的機會。

事情結果如何不論,學校當局對這些挺身而出的學生卻有個斬釘
截鐵的態度,讀你的書,不要多管閑事。誰鬧事,誰就記過。

奇怪,為什麼我們的公民倫理課一再地教導學生要見義勇為,要
當仁不讓,要擇善固執,學生一旦實踐了這些美麗的道德理想,我們
卻恐慌地去壓制他?學生對學校措施有所不滿而投書、開會、抗議的
時候,不正是最好的公民教育機會,幫助學生學習如何去理性地、公
平而民主地解決問題,為什麼我們反而以記過處分作為鎮壓的手段?
為了表面的安靜穩定而扼殺年輕人的正義感,代價是否太高了一點?

敢於表達意見、敢於行動的學生在一次兩次的申誡記過之後,當
然也學會了保護自己﹔他發覺,這個社會根本不希望他有道德勇氣或
正義感。

我們的大學生是不會鬧事的一群。在考試、舞會、郊游的世界中
,沒有什麼值得鬧事的題材。在是非善惡都已經由父母師長孔子孟子
下了結論的世界中,沒有什麼難題值得重新省思、費心判斷。在明哲
保身、少做少錯的環境中,更沒有什麼鬧事的餘地。我們的大學生天
真、單純、安分、聽話。

可是,如果鬧事可以解釋為以行動來改變現狀的話,我們這不會
鬧事的一代就值得令人憂慮了。四年一過,他就成為社會中堅一個不
懂得關心社會,不會判別是非,不敢行動的社會中堅!公車應不應漲
價?不清楚。路邊水管爆破了,不是我的事。公營機構虧了多少納稅
人的錢?不知道。核電廠會不會貽害萬年?不知道。上司舞弊應不應
告發?不知道。台灣往哪裡去?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一個滿足現狀的民族不可能進步,但是要對現狀不滿,一個人必
須先有所關心,用心觀察,觀察之後作判斷,判斷之後付諸行動。關
心可以是感性的,只是對於生于斯長于斯的土地的一份愛,但是空有
感情無濟於事,它必須有冷靜的理性的支持─判斷與行動需要堅強的
理性。

原載一九八五年九月三日《中國時報﹒人間》


廿多年前的一篇見解,對照了今時今日的現狀,我不甘安於現狀,不甘受人擺佈,更不想看見自己喜愛的城市受到催殘。我雖年輕,但將來還要面對這個香港,到最後才去抱怨是否太遲,當很多事未發生時,是否應該來個革新,我一個人談不起什麼革命維新,但當你意識到社會在逐漸糜爛時,希望你會站起來,作出聲音、行為及意識的反抗。

2009-11-24

五區總辭

題目上四個大字,近來鬧得熱哄哄,由舊酒新瓶政改方案的反撲開始,熱門話題從政改變成了泛民間的爭議,更成為了市民及網民們每天都會討論的話題,內容比立法會眾議題更具爭議性。

很多人仍然不明白「五區總辭」四個大字何解,我還是籍此機會先解釋一下。五區總辭是泛民兩大陣營提出的破釜沈舟計劃,故名思義是辭去議員議席,重新進行補選,是一場花費人力金錢的一個賭博。兩大賭徒分別為公民黨及社民連,而泛民之一的民主黨就遲遲未正式表態,一直只透過大氣聲波與其他泛民溝通,一直不交代是否要成為最後一位賭徒。既然我稱他們為賭徒,那他們的籌碼呢?其實籌碼正正就是我們這一班香港選民,泛民想透過五區總辭再進行補選,去證明香港人還是會選回所有泛民議員,而間接表達出香港人對普選的需求,及對政改方案的不滿。

說到這裡,大家應該明白什麼是「五區總辭」,亦明白背後的意義。不過在我立場,我只能說五區總辭未必一定是破釜沈舟,亦有可能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假如最後補選結果是泛民失去大部份議席,泛民將會失去大量否決權,泛民亦代表了我們賠了普選路線圖。當然最好最差的結果,他們一定會想過,我在此只是說明一下。但除此以外,其實香港投票率並不高,而且大部份人公民意識偏低,你敢擔保這些選民一定可以投其所好嗎?之前不是沒有發生過,最大保皇黨曾經都打過普選旗幟去競選議席,但選中了後當然不會去爭取啦,類似招數已經騙倒過不少不留意政治新聞的市民,敢試問有幾多人眼睛是絕對雪亮呢?這些部份已經值得商榷。

不過既然公民黨及社民連都已經如此執著全民補選,你還有得不支持嗎?各位重視普選及民主的市民都已經變成賭注的一份子了,錢押了就不能收回。